扎罗·贝茨(Zaro Bates)在斯塔滕岛经营着一个面积5000平方英尺(约合465平方米)的农场,并在那里居住,这使她成为也许是这个城市里唯一的商业农场经营者。但贝茨不是生活在被数英亩农田环绕的木瓦农舍,而是在一个中高层住宅小区的一间二楼工作室内,这个俯瞰纽约湾的地方原本是一座海军基地。
农场则是尔比(Urby)的两栋建筑之间的庭院,这是斯泰普尔顿去年开盘的地产项目,共有571座出租公寓。贝茨领着一份中等的薪水,有免费住房,这听起来挺划算,但如果你知道她为此付出多少劳动,就不那么想了。
从5月一直到11月,26岁的贝茨在这个小区里每周举办一次农贸市集,同时也给食物慈善机构捐赠食物。她的产出?大约有50种农产品——绿叶蔬菜、夏季蔬菜、花、草本香料和根茎蔬菜。她在自己的丈夫兼生意伙伴、29岁的阿舍·兰德斯(Asher Landes)的帮助下完成这些工作。
信不信由你。
“很多人习惯性地把它称作花园,但我们的确是在为满足一个商业市场的需求来管理它,”贝茨说。“人们对一个农场应该是什么样有不同看法,这挺有意思。有些人觉得应该有动物,应该有数英亩的土地。我们在这片空间里密集地种植,以便能满足市场所需,这是我们称它为农场的原因。”
当然,种植是纽约的一项传统。在19世纪末,中央公园北部和现在被称为“东50s”的地方主要是农田和家畜。在《双赢生态》(Win-Win Ecology)一书中,迈克尔·L·罗森茨魏格(Michael L. Rosenzweig)指出,生态科学植根于共同的开发与保护:把我们工作和生活的地方的丰富自然资源利用起来。
除了较传统的农田之外,像贝茨经营的这种农场早就已经有了。在贝茨的母校康奈尔大学(Cornell University)专门研究都市植物的园艺学副教授汤马斯·惠特洛(Thomas Whitlow)表示,在1940年代,纽约生鲜市场上有大约40%的农产品来自“胜利园”(战争期间在私人宅院和公园里开辟的蔬菜种植地。——译注)。
扎罗·贝茨和她的丈夫阿舍·兰德斯在斯塔滕岛斯泰普尔顿的两栋公寓楼之间种地。他们同时也住在这片社区里。
扎罗·贝茨和她的丈夫阿舍·兰德斯在斯塔滕岛斯泰普尔顿的两栋公寓楼之间种地。他们同时也住在这片社区里。 Emon Hassa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当然,城市人口整体上十分适应环境变化,”惠特洛说。“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们就可以实现改变。仅仅100年前,我们几乎还称得上一个狩猎采集社会,而且的确在大都会地区进行农业种植。”
贝茨小时候基本没看见过农田。她的父母在1990年代初移居布鲁克林的卡罗尔花园,很少带家人到纽约州北部去。家有个后院,但没人懂农业种植。那个院子就是个玩耍的地方。
贝茨在康奈尔大学农业和生命科学学院(College of Agriculture and Life Sciences at Cornell)学发展社会学。毕业后,她自告奋勇地到马萨诸塞州斯托克布里奇市的克里帕鲁瑜伽及健康中心(Kripalu Center for Yoga and Health)当了一名园地管理员。
“那是我第一次用拖拉机、碎木机,第一次在斯托克布里奇的冬天铲成堆的雪,然后在春季种植,跟一群人一年四季在户外忙活,”她说。“那是我第一次做这类工作,并真正爱上了它。”
她原本打算之后出去旅行,或许到南美看看。因为接到屋顶和都市农业咨询机构布鲁克林农庄(Brooklyn Grange)的学徒工作,那项计划推迟了。在农庄里,贝茨在首席运营官格温·尚茨(Gwen Schantz)的指导下进行种植。
“我们喜欢为客户设计和布置绿色空间,但看到其他人开始从事这项工作也同样让人兴奋,尤其是像扎罗这样年轻能干的农场主,”尚茨说。
“我们所做的和市里其他农贸市场是差不多的,”贝茨说。“但因为它是设在一个让人想在里面闲逛的封闭空间里,我们就真的邀请人们过来,让它变得更像一个周六下午的活动。它不仅仅针对尔比的住户,也向公众开放。”
去年7月的向日葵。
去年7月的向日葵。 Emon Hassa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贝茨和兰德斯尽力按照当地居民的要求种植。农场的收益归这对夫妇的公司,此外还有他们从尔比获得的年薪。(尔比和贝茨拒绝透露薪资的数额。)他们还会举办工作坊和读书俱乐部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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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不仅是满足居民的需求,”贝茨说,“还有营造一个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