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金·潘(Kim Phan)決定製作一個微縮版的自己。在曼哈頓當服裝設計師的她穿上了一條自己品牌Yumi Kim的印花裙,去到了Doob的一個分店。她走進了一個封閉空間——「Doob複製室」(Dooblicator),房間裡安裝的54個攝像頭從各個角度對她進行拍攝。隨後,她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在顯示器上查看照片。
「我想要的是動態鏡頭,」她說。「我跟他們說,『我想你們拍出我裙擺飛揚的樣子。』」
藉助一種叫做「攝影測量」的工藝——一個電影和電玩遊戲產業也在應用的技術——Doob把金·潘的2D圖片轉化成了高清晰度的3D文件。然後通過3D打印,用樹脂聚合物製作出人偶。
Doob美國總裁邁克爾·安德森。Doob公司藉助攝影測量技術將2D圖片轉化成高清晰度的3D文件。
Doob美國總裁邁克爾·安德森。Doob公司藉助攝影測量技術將2D圖片轉化成高清晰度的3D文件。 Peter Garritano for The New York Times
金·潘對結果出奇地滿意。「這樣就可以擁有自己的真人芭比了,」她說,「這真的是你。」後來,她和未婚夫再次到店製作了一個她跳上他後背的人偶,這個人偶被她放在了家裡的桌子上。
在紐約蘇豪區的Doob商店,你也能看到她的人偶的複製品(在上東區還有另一家分店,在洛杉磯、舊金山等地也有門店),和其他數十個樣品擺在一起,大小從4英寸(兄弟款,95美元,[約合10厘米,人民幣619元])到14英寸(歌后款,695美元)不等。
對一張照片做出如此逼真的縮微呈現——有人稱這是「精準得讓人毛骨悚然」——還能用什麼詞來描述呢?一個個人版英雄公仔?《王牌大賤諜》(AUSTIN POWERS)裡的『小小我』?
要製作Doob模型,需要進入商店內一個安裝了56個攝像頭的房間。攝像頭會從各個角度拍攝。
要製作Doob模型,需要進入商店內一個安裝了56個攝像頭的房間。攝像頭會從各個角度拍攝。 Peter Garritano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很多人會用『3D自拍』這個詞。但其實並非如此,」Doob美國總裁邁克爾·安德森(Michael Anderson)說。「我們把它叫做3D打印複製品。」
五年前成立的Doob公司總部在德國杜塞爾多夫,他們下了重本,賭的是人們想要看到自己被縮小的樣子:獨自微笑著;像老式婚禮蛋糕頂上的人偶,但又出奇完美地與另一半擁抱著;騎在哈雷摩托車上,紋身的手臂迎風裸露著。不論你覺得這是可愛還是詭異,關於人們常常聽聞卻又不甚了解的3D打印,這可能是最能引起共鳴的用例了。
來到蘇豪區分店,面對著那麼多和城市街道上的人一模一樣、只不過被縮小了擺在桌子和櫃子上的真實「紐約客」,初一看還有些超現實。像是走進了亞歷山大·佩恩(Alexander Payne)的新電影《縮小人生》(Downsizing),或是莉莉·湯姆林(Lily Tomlin)與查爾斯·格羅丁(Charles Grodin)合作的那部老電影《變形女郎》(The Incredible Shrinking Woman)。
布魯克林定製蛋糕師阿什利·霍爾特製作了一個自己張大嘴巴、正準備咬一口手中的東西的Doob人偶。
布魯克林定製蛋糕師阿什利·霍爾特製作了一個自己張大嘴巴、正準備咬一口手中的東西的Doob人偶。 Peter Garritano for The New York Times
還有一個10英寸的人偶是一位穿著時尚的棕色西服、系著圍巾、戴著黑框設計師眼鏡的男士,他的狗也順從地躺在他的腳邊。這個人偶是如此的栩栩如生,以至於連他自得的表情也刻畫了出來。
「這些細節都是不可或缺的,」安德森說。「如果這只是一個小而模糊的你,那這只不過是一個廉價玩意。但有時候在比較大的人偶上,你還能看到人們手錶上的時間。」
總的來說,在製作Doob人偶之前花越多心思打扮,出來的效果就越好。比如,能很好展現的圖案和對比色。一個好看的姿勢還能刻畫出你的內心世界。
還有一個家庭三代人聚在了一起製作了Doob人偶。一個音樂家站立著,雙膝彎曲,吹著圓號。一位健身人士脫掉了上衣,展示著自己打了蠟的六塊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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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希瑟·斯特恩(Heather Stern)在懷上女兒羅茜(Rosie)的第八個月製作了自己的第一個Doob人偶。此後每年女兒生日,她們都會一起製作Doob人偶慶祝。寫實的人物形象讓她想起了「我們給女兒們的玩具,」斯特恩說,比如「美國女孩」(American Girl)娃娃。
「讓女兒有一個正常女性身材的概念是一件好事,」她說。
但是Doob人偶有什麼用?要用來玩,它們還不夠結實。把它們放在家裡或辦公室裡展示,又似乎顯得有些自戀。斯特恩把她的Doob人偶擺在家裡的書架上,和她搭的樂高(她是一名機械工程師)擺在一起,但「也算不上是家裡的中心裝飾,」她說。
她補充說:「人們看到這個東西都很震驚:『天哪,太神奇了,這是什麼?』」